《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西游記》是我國四大古典文學名著（以下簡稱四大名著），目前均翻譯出版了維吾爾文譯本。作為中華民族文化精品，四大名著譯本一經推出，就備受廣大維吾爾語讀者的青睞，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本文將從譯本的特點和影響進行粗略分析闡釋。

一

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的翻譯特點

四大名著均為我國古代長篇章回體小說，具有深刻社會內容和藝術感染力。這些作品的一個共同點，是描述了中國封建社會的世態百相，書中龐學雜收，包含政治、經濟、文化、軍事、戰爭、教育、宗教、風俗、禮儀、文學藝術、生產方式、生活方式、道德、倫理，以及飲食、建筑、紡織等多方面內容。四大名著使用了大量的歷史典故、成語、諺語、歇后語、俚語及膾炙人口的精美詩詞和名言名句，體現出中華文化的深厚內涵。這些在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中都得到了較好的反映。

（一）熟語的翻譯特點

四大名著中熟語非常豐富，反映歷史人物、社會習俗等方面的熟語，是翻譯四大名著的一個共同難點。

在譯入語中往往會出現沒有對應或不完全對應的詞，進而會造成詞義的空缺。如果都直接按字面翻譯，譯文讀者可能難以接受，使譯入語讀者也無法獲得與原文讀者一樣的閱讀感受。四大名著中的熟語、典故、諺語等，根據語境和內涵的不同，一般采用直譯、意譯、音譯等翻譯方法。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并不局限于單一的某種譯法，而是觀照全文，具體詞匯具體處理，使譯文做到準確、生動、真切。

借譯法是在譯入語中有對應的熟語時運用的翻譯方法，有的是完全借用，有的則是部分借用。這也是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的顯著特點之一。但也有例外，完全借用的熟語可能只是意義相近的。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是“物極必反”的意思，維吾爾文譯本把這條諺語中的兩個并列分句拆開，分別翻譯，前一分句與之對應的等值諺語應該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顯然譯文與原文的意思有些出入；但后一分句運用意譯法，保留了原文的暗喻形式，則如實地傳達了“水滿則溢”的比喻義。

在遇到無法用借譯法翻譯的綜合性熟語和組合性熟語時，維吾爾文譯本中多采用了直譯法。這些從字面上可以理解的熟語，采用直譯法翻譯同樣為譯文讀者所接受，不會產生歧義。

另外，為了更好地傳達原句本義，翻譯者有時會放棄現有熟語，而使用直譯法進行翻譯。如“天下老鴰一般黑”有對應的熟語，但維吾爾文譯本沒有借用這個現成的熟語，而是直譯。相比之下，這個譯文更好地傳達了上下文的意思——“會想錢的人都一樣”。這類翻譯方法，不但如實傳達了原文信息，還保留了借譯法無法體現的形象色彩。

在翻譯意義、形象或風格上都比較相似或近似的漢語熟語時，譯者采用了互借法。如《水滸傳》中的“一箭雙雕”互借譯為：一塊土塊兒打兩個斑鳩。這樣的譯法既忠于原義，保留了原文的風格，又符合維吾爾文成語的結構和習慣。

漢語熟語的翻譯，是從語義到形式尋求對等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譯者盡量運用翻譯的等值原則，達到了原文與譯文的對等，使維吾爾文讀者體會到漢語熟語的精妙。

（二）典故和諺語的翻譯特點

典故具有豐富的內涵和鮮明的形象。為保存典故原有的形象和風格，對含有歷史文化色彩的典故大多采取了直譯法。如《三國演義》中的“走麥城”，是寫關羽麻痹輕敵，被東吳陸遜長途奔襲攻占了荊州，用來比喻因麻痹大意而造成的重大失誤。在維吾爾文譯本中本來可以意譯，但譯者采取了音譯加直譯的方法，保留了漢語的文化色彩和風格，同樣達到了譯入語的生動、形象之目的。

當漢語典故文化特色不太明顯時，采用色彩相當的目的語進行套譯，也是四大名著典故翻譯的方法之一。因有些融合性諺語是暗喻，受到方式表達、語言習慣、文化背景等因素的影響，直譯后譯文讀者無法接受，維吾爾文譯本便用改換喻體的方式進行了套譯。

在直譯和套譯法都不合適時，便只好按照上下文進行意譯。如《水滸傳》中的“用仁義以治天下，公賞罰以定干戈”和《三國演義》中的“化干戈為玉帛”的翻譯。盡管譯文并未一一對應，但都如實傳達了原文的信息，而且譯文生動活潑，符合維吾爾語讀者的語言習慣。

（三）專有名詞的翻譯特點

四大名著中的專有名詞主要包括人名、地名、綽號，以及一些特殊名稱的翻譯。人名地名的翻譯，一般都遵循“名從主人，約定俗成”的原則。“名從主人”是指專有名詞屬于哪個國家或民族的事物，就要按那個國家和民族的發音翻譯。“約定俗成”是指有些譯名雖然音譯不準，但沿用已久或普遍通用，應堅持沿用。

四大名著中的人名地名的翻譯，堅持了這個原則。如《西游記》中孫悟空、豬八戒，《三國演義》中四百多個人物的姓名，均按漢語音譯。在《水滸傳》中，一百零八將的人名和綽號的翻譯，則是人名音譯、綽號直譯，實現了與原文的對應。這樣用綽號或外號替代人名的現象，也存在于維吾爾族民間，這樣的翻譯也符合維吾爾語言的習慣，展示了中華文化的豐富內涵。

同時，對反映神話人物、朝代和帶官銜職務的人物，也采取了姓名音譯加官銜直譯的方法。此外，地名、山河名，以及某些有特定含義的殿堂、寺廟等，也大多采用了音譯加直譯法。這種音譯加直譯的翻譯方法，達到了讓讀者理解明白的目的。

古今中外，文學翻譯界公認的一個事實是：“翻譯的根本問題不是語言的翻譯，而是文化的翻譯。”語言是文化的載體，也是文化的寫照。凡是讀過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的維吾爾語讀者，都為譯者高超而精湛的翻譯水平而喝彩，都會認為四大名著的維吾爾文譯本是古典文學維吾爾文翻譯的典范。對等不一定等值，對應卻未必對路，可以說，四大名著中的每一回、每一段、每一句，甚至每一個詞語，都有一定的表層含義和深層含義，而這種表層含義和深層含義往往還有內在聯系，若采用一般的翻譯方法很難與原文達到等值翻譯的目的。

二

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對當代維吾爾文學的影響

任何民族的語言都是在與其他民族語言相互交流借鑒中不斷豐富發展的。在譯入語中沒有對應的詞匯時，為保持原文文化色彩，直接借用源語詞是翻譯工作中處理文化空缺詞的方法之一。在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的翻譯過程中，大量漢語借詞融入了維吾爾語詞匯。如，源于漢語古典文學作品的“狀元”“算盤”“將軍”“豆腐”“桌子”“麻將”“瓦刀”“拳把式”“七絕”“虞美人”“菩薩蠻”“大堂”等詞，都融入了維吾爾語詞匯，成為維吾爾語讀者約定俗成的漢語借詞。可以說，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的出現對弘揚中華文化傳統、促進維吾爾族更好地學習傳統文化、增強對中華文化共同體的認同、促進維吾爾文翻譯工作的健康發展，都產生了積極的促進作用。

有些稱量單位名稱，如漢語中的“斤” “升”“莊”“棺”等詞，在譯文中也采取了音譯。《水滸傳》中的“布簾”譯為“Mil??z?”，是漢語“門簾子”的變音詞，現在已成為維吾爾語的日常用詞。這些漢語詞匯自然地融入維吾爾語中，既保留了漢語文化色彩，也豐富了維吾爾語詞匯。加之，維吾爾語譯版電視劇的不斷傳播，因文化差異而被認為“不可譯”的大量典故、熟語、經典詩詞、名言警句等，如今也都成了維吾爾文學語言不可或缺的詞匯。

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的出現對當代維吾爾文學而言具有劃時代的里程碑意義。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從第一次出版至今，影響持續增強，四大名著這四種不同題材的文學作品，對維吾爾當代文學產生了深刻影響。

（一）《紅樓夢》對當代維吾爾文學的影響

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最早出版的是《紅樓夢》，1975年出版，次年《水滸傳》維吾爾文譯本出版。到1982年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全部出版。當時維吾爾文學中還沒有出版過這樣的鴻篇巨著。《紅樓夢》是家族故事，《三國演義》是戰爭題材長篇小說，《水滸傳》是系列英雄好漢故事，《西游記》是魔幻長篇小說。維吾爾語讀者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長篇小說。

《紅樓夢》維吾爾文譯本出版時，維吾爾文小說創作者們的創作思路比較單調，敘述方式比較單一，故事情節較為簡單，敘述技巧也是單層的。

《紅樓夢》維吾爾文譯本的出版發行好像一塊大石頭扔進平靜的湖水里，激起了一層層波浪。維吾爾語讀者們首次驚訝地發現，這樣的愛情故事、這樣奇異的家族故事也能寫出如此精彩的小說。對廣大維吾爾語讀者來說，《紅樓夢》的敘述技巧、修辭手法、詩詞、成語、諺語，以及作品中表現出的園林文化、居住文化、茶文化、插花文化、飲食和宴席文化、玉文化、詩社習俗、服飾和刺繡文化、交通民俗、陶瓷文化等等都是很特別的文學及文化現象。

以建立詩社為例，《紅樓夢》中先是賈探春提出要建一個詩社，正好在這時賈蕓送給賈寶玉兩盆海棠花，于是賈寶玉建議說就先做海棠詩，所以起名叫海棠社，后來一度中斷，再后來林黛玉作了一首桃花詩，被薛寶釵等人看見，于是就將海棠社改名為桃花社。《紅樓夢》維吾爾文譯本剛出版發行的年代，維吾爾語讀者模仿《紅樓夢》建立詩社，積極開展詩歌創作，組織背誦詩歌、抄寫詩詞等詩社活動。讀者們根據自己的興趣參加刺繡組、插花組、品茶組等團體。這樣豐富多彩的有益活動還挖掘出了一批民間詩人，以及刺繡師、茶藝師、花藝師等民間藝人。年輕男女互相寫情書時，借用和模擬《紅樓夢》的詩詞是當時的一種文學時尚，也是有文化修養的一種標志。當時這種民間文藝和手工藝團體，大力宣傳了《紅樓夢》文化，宣傳了讀書和學習的重要性，宣傳了掃盲的重要性。同時，宣傳推廣手工藝，還疏解了農民們的勞動壓力，豐富了農村的文化生活。

此外，當時一些演唱家和音樂家借用《紅樓夢》的詩詞譜曲演唱，得到了廣大觀眾的喜愛。當時書很緊俏，一些讀者抄寫了整部《紅樓夢》。自愿組織的讀書會或讀書社的成員們在煤油燈微光下徹夜進行熱烈討論。筆者在調查過程中發現，許多《紅樓夢》愛好者的手抄筆記本、園林設計圖、品茶和飲食相關記錄和練習本至今保存完整。

文藝家們初次看到這部鴻篇巨著時，也深深地被我國文學寶庫中的這一顆璀璨明珠所震撼。《紅樓夢》的百科全書式結構、豐富的文化內涵、精致的修辭、敘述中插入的詩詞、人物外貌描寫、自然環境的描寫、各個人物的內心和性格描寫，尤其是這么多人物的設置和情節的安排等等，都變成了當時文學家和文學愛好者模擬學習的佳作典范。在《紅樓夢》的推動下，陸續出版了一些長篇小說，其中以愛情和家族為主題的小說數量眾多。

關于《紅樓夢》維吾爾文譯本對維吾爾當代文學的影響，《紅樓夢》翻譯小組組員熱合曼·馬木提先生曾說：“《紅樓夢》維吾爾文譯本對維吾爾當代文學影響深遠。這部名著剛翻譯出版的時候，維吾爾文學作品幾乎都是詩歌和短篇小說，內容和語言、形式比較簡單。這部名著出版后文學家們模擬并學習了設置多人物、多情節，學習怎樣提高思想性和藝術性。創造形象和安排情節方面給我們作家的啟迪很多。”

（二）《水滸傳》對當代維吾爾文學的影響

《水滸傳》維吾爾文譯本出版發行后，《水滸傳》的很多詞匯、典故、格言、諺語被廣泛運用于日常口語和文學作品。《水滸傳》維吾爾文譯本中部分詞匯已經成為維吾爾族口語的重要組成部分，一些常用詞匯也進入了維吾爾語文學作品。

在《水滸傳》維吾爾文譯本剛剛出版發行的年代，出現一種民間藝術家，即說書人。有的說書人能彈熱瓦甫琴或其他樂器伴奏說書，有的則不彈樂器。他們的記憶力非常好，能用口語化的語言講述《水滸傳》的故事。

筆者在實地調查和深入采訪過程中，遇到了三名老師。他們能背誦《水滸傳》中的很多故事和詩歌，能背誦一百零八位好漢的綽號，能背誦主要的戰場、戰術、各個戰場雙方的贏輸情況、各位好漢善用的兵器以及他們被逼上梁山的原因。他們給筆者背誦時，熱情洋溢，在不知不覺中模仿著維吾爾文電視連續劇配音員的聲音。

維吾爾民間當前能背誦《水滸傳》節選的《水滸傳》迷不少。我采訪的15名《水滸傳》迷都是能寫詩和短篇小說的作者。我特地查閱了他們的寫作練習筆記，讓我驚訝的是，這些詩歌、短篇小說、散文都具有較高的水平。而且，15名受訪者中，有13名是在四大名著尤其是《水滸傳》的直接啟發下喜歡文學，開始文學創作的。

《水滸傳》維吾爾文譯本的出現對當代維吾爾文學的影響是全方位的。20世紀70年代中期出現的讀書會是一種特殊的讀書習慣，還有英雄主題長篇小說的出現，其中的敘述方式、情節安排、語言特點、修辭等各個方面都有鮮明的模仿《水滸傳》的痕跡。

（三）《三國演義》對當代維吾爾文學的影響

《三國演義》維吾爾文譯本出版后，震撼了廣大讀者。在那個沒有電視機的年代，讀書是非常重要的一種文學享受和消費途徑。筆者調查過程中采訪了一位退休干部，他回憶說：“《三國演義》等四大名著維吾爾文譯本剛出版的時候，我是小學老師。我白天上課，晚上在微弱的煤油燈光下給農民們讀書。夏天在院子里讀書，冬天在室內讀書。在我的提倡下，其他村也組織了讀書會，一個村有兩三個讀書會。那時候新疆的電力不足，一天來電，五六天停電，照明主要靠煤油燈。聽眾們的熱情很高，非常認真地聽書。白天勞動的時候也熱烈討論書的內容。來電的時候，大家都看電視，沒電了就聽書。《水滸傳》《三國演義》《李自成》等名著我經常讀，至今讀了大概20多次。”這樣的四大名著愛好者肯定還有很多。

《三國演義》維吾爾文譯本出版發行后，作家們模仿這部名著，開始創作戰爭主題長篇小說、中篇小說及長篇敘事詩。許多文學愛好者還抄寫和背誦《三國演義》的經典語句和詩歌，模仿這些詩歌，練習詩歌創作。《三國演義》維吾爾文電視連續劇翻譯播出后，電視劇的影響力、吸引力和普及范圍比書籍大了好幾倍。書籍版主要分布在具有讀書能力的少數讀者群中間，而電視劇則輻射到了所有維吾爾語觀眾。

《三國演義》中的一些虛幻情節，也包含了一些民間故事成分，很符合維吾爾族觀眾的接受心理。因為維吾爾族的民間故事也很豐富，維吾爾族民間故事里的很多情節和敘事特點跟《三國演義》非常相似，所以電視劇里的很多情節和敘事特點對維吾爾族觀眾來說不是陌生的。

（四）《西游記》對當代維吾爾文學的影響

《西游記》維吾爾文譯本出版發行后，為維吾爾文學創作增加了新的素材，維吾爾語讀者通過對《西游記》翻譯作品的閱讀，進一步了解了中國古典文學。《西游記》的情節、人物形象、成語、諺語和經典詞句等在維吾爾文學中被廣泛引用。在網絡時代，許多人將《西游記》中的人物和故事融入到生活中進行再創作，產生了幽默故事和小品等形式多樣的作品。

一些小說家、詩人和散文家在《西游記》情節的基礎上，創作了很多文學作品。據不完全統計，有20多部維吾爾文小說、詩歌、散文中均出現過《西游記》的成語、情節、人物形象或主人公所使用的工具或動物，比如，孫悟空的金箍棒、豬八戒的九齒釘耙、白龍馬、牛魔王、火焰山和花果山等。

《西游記》的故事情節非常曲折，故事奇幻，人物形象非常鮮明，自然描寫和人物描寫很生動，其中包含很多民間故事成分，這些也特別符合維吾爾族百姓的閱讀口味和欣賞情趣。孫悟空等人物深得維吾爾族觀眾的喜愛。“孫悟空”在維吾爾語社交和文學作品中已經變成了多面手和善變的強者的象征，與他有關的比喻和成語不僅在維吾爾的書面文學作品中出現，而且還被廣泛用于網絡文學，多數都變成了網絡時尚語。

此外，《西游記》里的許多成語已經進入了維吾爾語交際和文學作品。如，女人很多的地方被稱為“女兒國”，自然景觀非常美麗的地方比喻為“花果山”，特大的困境或不能解決的難題比喻為“九九八十一難”等。

三

結 語

四大名著的維吾爾文譯本在廣大維吾爾語讀者中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時代在不斷發展，各民族的語言詞匯也在不斷更新和充實。從時代和社會發展之需要來看，不論是幾十年前翻譯出版的《紅樓夢》，還是2012年作為中華經典工程組織翻譯出版的《水滸傳》《三國演義》《西游記》，在譯文中也存在著需要不斷改進的問題，如個別文化詞語處理欠妥，在表達上出現誤解，個別典故和諺語理解有誤，譯文用詞不準確、未能完全表達原義等等。但總體上瑕不掩瑜，譯者通過意義、形象或風格上都比較相似或近似的詞語，靈活地運用等值借用法，在譯文中盡量做到既忠實于原文原義，又符合維吾爾語的語言風格，甚至在直譯和借用譯文熟語的方法都不合適時，按照上下文進行意譯，力求整體上保持原文思想內容和語言風格。這些翻譯特點為后來的維吾爾文翻譯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社會的進步和科技事業的飛速發展，國內外各種政治、經濟、文化環境的不斷變化，對少數民族語言翻譯工作也提出了新的挑戰。加強各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文化，首先要充分肯定和借鑒翻譯前輩們為我們留下的寶貴的翻譯經驗，提高翻譯人員在多種語言文化背景下的翻譯能力。其二，要加大對已翻譯出版的維吾爾文譯本的文學作品的研究和探討力度，認真總結經驗，吸取教訓。其三，對重要的文學作品，應采取個人和集體翻譯相結合、分工負責、集體審定的辦法，保證文學作品的文化內涵在翻譯過程中不減弱、不流失。其四，加強對中華民族專有名詞術語翻譯的統一和規范，定時發布統一審定規范的名詞術語，為廣大譯者和語言翻譯研究者提供必要的參考。其五，近半個世紀以來，《紅樓夢》的維吾爾文譯本只有一個版本。“一帶一路”的發展形勢，要求我們加大中華文化向世界各國推介的力度。中國的維吾爾語與周邊國家的烏茲別克、哈薩克、吉爾吉斯、土庫曼、韃靼等民族語言有著一定的親近關系。做好中國古典文學作品維吾爾文出版工作，對促進我國與“一帶一路”國家民族語言文化的交流必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為此，應積極發揮新疆民族語言的優勢，認真做好對中國古典文學作品維吾爾文譯本的修訂和再版工作，加大對文學作品維吾爾文譯本的研究工作，拓寬文學作品的傳播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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